他心中怕遍摸了姑娘全身,令姑娘害羞难看,以后不便嫁人,这便是他的天真之处。
试想,自赵宋以来,礼教之妨甚严,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玲姑娘书香世家,深明此理,虽是侠女,但像这般玉体裸裎,肌肤相亲,虽为医伤从权,了无半点邪念逾越,己非为世俗所容了。
更何况玲姑娘爱苗早种已然暗存死志,非他莫属,这情形正应了一句古语“施者无心,受者有意”。
故而,李玉琪疗伤完毕,周身不但早被汗水湿透,胸中更觉得血气翻涌,虚浮无力,若似生病一般。
李玉琪知道,真元输入过多,如按一般内功方法修为,非四五十年不足以补足,即便大异于一般之两仪降魔禅功,日夜不断修为,亦非十年不可。
当然李玉琪内功深不可测,已达四甲子以上,但骤失若许,就如同一个身体强壮之人,骤然输出五百毫升的血液一样,仍觉得难过异常,疲倦不堪,而非立即多加津补不可。
他亦是如此,不敢大意,遂即取出二枚朱果服下,换过湿衣,倒头睡在床里,以阴神加紧吸收朱果药力,不一刻,外驰阳神便呼呼入睡了。
床外,玲姑娘调息多时,体内真气己然凝炼如一,以神导气,进退如意,自觉内功力突飞猛进,何止数倍。
她睁开眼,见窗外天色阴暗更甚,窗外北风呼啸加紧,心知五更将近,初雪将来临。
再看室内陈设,不仅是入眼分明,即使那颜色亦可辨出,因此又是一喜,知道自己的目力,亦大大增加,这皆是玉哥哥所赐呀。
想到玉哥哥,姑娘不由玉脸一红,却又忍不住翻转娇躯,脱下紫靴,睡倒在李玉琪身畔,然而她并不闭目寻梦,却乘李玉琪甜睡之际,仔细地欣赏玉哥哥的睡态。
李玉琪侧身而卧,睡得甚是香甜,十一月的大寒天,虽仅着一套薄如蝉翼的衣服,周身上下,却腾腾自冒热气,中散泛异香。
他那雪白的俊脸上,汗渍点点,两把小扇似的睫毛尖端,更是挂满了颗颗的水珠。
此时,玲姑娘己将整个感情与身体,托付于他,凤目凝注在他那异样而又可爱的脸庞上,闪烁爱悦与怜惜的光采。
她不知此时出汗,正是神功吸收朱果效力,化气通穴的现象,却疑惑而极其小心的,用丝帕为他擦抹。
李玉琪似有所觉,转侧间面朝上卧,玲姑娘微吃一惊,羞怯怯地缩回玉手,好半响,她又忍不住坐起身了,俯首为他擦抹。
纤纤素手,自额际转过那微泛淡红的双颊,超过玲珑挺立的鼻梁,而停留在鲜红的朱唇上不再移开,异香自李玉琪身上,阵阵泛出,玲姑娘嗅着,素手在朱唇上来回地移动。
而在她的心底,正被这异样的触觉、嗅觉,深深地撼动着,已生出一股极强烈的欲望了。
虽然,少女的娇怯情怀,使她踌躇,但那暗许且己迷乱了芳心,却并不责备自己欲求的行动,有何逾越。
终于,那股诱惑与欲望愈来愈强。
玲姑娘缓缓俯下身躯,覆伏在他的胸上,再缓缓地俯首,悄悄地垂放下眼帘,将火热的樱唇,亲吻在他的唇上。
立时,玲姑娘如触电流,周身似被一股醉人的热力所溶化,而置身于飘浮不定的云端。
心底虽获得无比甜美的快意,却也同时浮泛着荡漾不定的惧意,于是,她紧紧握住他的双肩,好像是处身危境的人,抓住那可资凭藉的盘右,又活像欲将她自己,整个溶入那微微起伏的胸中一般。
李玉琪早在玲姑娘为他擦汗之时,己然醒转,只是微启星目,好奇地窃视着,及至唇吻相接,李玉琪心中虽微感惊讶,但瞬即在那阴阳相引的妙用之下,燃了丝丝情焰。
他忘情地紧扣住姑娘纤腰,尽情陶醉于一个纯真少女的奉献,那温馨的情意,使他浑忘身外的一切,而整个的心神,都在享受这永恒的片刻。
半晌,玲姑娘微抬螓首,眼开那一双澄澈如秋水一般的凤目,凝注在另一双隐蕴笑意的双眼上,好半晌才似憬然醒觉,而至羞不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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