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120)

2025-11-24 评论

  昨晚不还是好好的吗?

  从下楼开始便试图做透明人的李然,一下被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叔推到聚光灯底下,成为了焦点,忙低声说道:“没事呀……没怎么啊……”

  那双深色眼珠的眼眸从牛奶的玻璃杯沿上轻轻抬起来,做贼心虚似的,眼周擦了眼影般红一圈。几个大人还没看清呢,他就又欲盖弥彰地垂下去。

  显而易见,肯定是哭过。

  谁家好孩子一起床就哭?

  李然早上确实哭了。

  但他哭不为别的,全为丢人丢到了外太空。

  迟蓦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闯进浴室非要扶小李然,李然又不是一两岁,还不会扒掉褲子用手扶。他哥话音落地,李然眼睛就瞪得圆圆的,震惊溢于言表,眸子里的纯真无害全变成“你这神经病是谁,为什么要占据我哥的身体跟我这么下作”的惊骇。

  奓着毛连连后退几步。

  摇头揪住衣摆往下拉的动作像极了护卫贞洁的“烈士”。

  他说:“我不要……”

  他急着小解。

  快憋不住了。

  迟蓦却看不懂人脸色听不懂人话,非要待在这儿。

  李然表情大概很有意思,迟蓦看了不以为耻,根本不压制四起的淫心,反以为荣,想看小孩儿露出更多不同的表情来。

  要不是学校每天课间会组织高中生做操、跑步,稍微锻炼锻炼为学习大业而久坐的身体,高三生各个都得是脆皮,虽说爬楼时不像“老年人”大学生呼哧喘气,但想在一个经常以打拳、格斗为发泄方式的成年男性手里逃脱制胜,可能性是……

  洗洗睡吧,不要做梦了。

  李然对待学校组织的课间操和跑步,就像他曾对待学习,不喜欢但也会遵守纪律。

  每次长长的队伍里都有他的清瘦身影,做得还算认真。他平日里又喜欢骑山地车,身体素质还可以,反正离那些上个二楼就要喘一下的大学生生活远着呢。

  但李然独来独往,除了学校组织的运动,他不打篮球,不翻墙逃课,不和其他男同学打成一片,没有因为犯错被教导主任在后面当成兔子撵过,每天老老实实文文静静,力量薄弱。

  而且——

  他面对的可是迟蓦啊。

  只见迟蓦伸手一把扣住李然的手肘,一拉一拽,李然毫无还手抵抗的能力,“排山倒海”似的往迟蓦胸膛里撞。

  先碰到了小肚子,不重,但李然立马弓腰,面色通紅地低哼哼一声。

  酸意猛地加重。

  差点隔着褲子呲迟蓦一身。

  接着迟蓦不等他反应,扳过他肩膀翻过去,而后把他另一只还自由的手别到身后,紧紧地扣住了他两只手腕,不允许他跑。

  李然面前就是馬桶。

  迟蓦的呼吸从头顶落下,擦过脖颈时,好痒。

  李然在抖。

  睡衣垂感极好,迟蓦的大手撩开衣摆时,干燥的体温像要覆盖上去。

  李然在抖。

  “自己咬着。否则衣服掉下去,弄脏了衣服可不怪我。”迟蓦将衣摆上掀到李然嘴边让他咬住一角,好方便接下来的行为。

  李然战战兢兢地张开嘴,叼住一点衣摆。

  迟蓦的手又下去了。

  李然在抖。

  李然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

  情绪上,身体上。

  □*□

  □*□

  李然当时就哭了。

  丢死人了。

  他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能让他原地蹦进坟墓躺一躺的“伟大”场面,眼皮根本关不住哗哗往外淌的眼泪。

  如果耳朵够灵活的话,想必李然会直接把两只耳朵也耙下来盖住脸,以耳不听为实。

  饶是都这样了,他也没把嘴里的衣角吐掉。

  相当地听话敬业。

  外露的小腹因为紧绷的呼吸就那样一顫一颤的,像痉挛。

  迟蓦从头盯到了尾。

  然后李然就不理迟蓦了。

  连看都不看他!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迟蓦送李然上学。

  李然抱着自己的书包,安静地缩在副驾驶,下巴点在搂紧的书包上面,还是很想死一死。

  几分钟后校门口到了,车子甫一停好,李然维持着原有的姿勢,眼不动头不动,只有手悄么声地放到把手上迅速开车门。

  ……没打开。

  迟蓦把车门锁住了。

  下一刻,不待李然反应,高大的身躯已经越过中控台颇有威压性地笼罩而来,李然抠着把手的手指收紧,又开始抖了。

  怕他哥对他做更奇怪的事。

  恨不得弃车而逃。

  ……逃跑也得有门才行。

  李然苦着一张小脸,早上因为羞愤与丢人而哭过的双眼现在还有些泛红,别提多可怜。

  “跟我说句话。嗯?”迟蓦离得很近,大手轻柔地勾住李然脖颈,语气放得近于低柔。

  从暗恼小李然不争气,一尿到底让李然丢脸开始,李然迁怒于他哥,就严肃地打定主意不再搭理迟蓦了,闻言果真赌气地说道:“就不跟你说话……”

  迟蓦差点儿低笑出声。

  要不是心里记挂着小孩儿大概都要“恨”死他了,但凡再敢笑,真的得被判一回死刑,迟蓦肯定忍不住。

  他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不怕麻烦,有事解决事,有人解决人,但惹小孩儿生气让自己高兴的傻缺行为,不是他的乐趣。

  ——真上了床,在床上的行为另说。

  这个必须得另当别论。

  迟蓦表情收得很紧,表现得异常真诚,仿佛认识到了早上的自己到底有多下流多變态,堪称低声下气地说:“不要不跟我说话啊。不跟我说话跟杀了我、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理理我。求你了。”

  李然结巴了:“就、就不理你……”

  迟蓦还是那副姿态低微的轻柔音色:“理理我,快点。”

  李然就说:“理你……”

  言罢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这次李然是被不争气的自己气哭的。

  他想发火。

  可他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发过火。在白清清面前谁敢发火啊,敢发出半点质疑的气息和半个标点符号,就得被白清清更高涨的火焰喷得外焦里嫩。小时候李然特别“惜命”,从不尝试让她妈用怒火把他当食材炒菜。

  他爸天天被炒得“色香味俱全”已经够让他“饱腹”的了。

  而李昂又不是一个能让别人发火的对象,他永远像个蜗牛似的,慢慢吞吞唯唯诺诺,跟谁都吵不起来。

  顶多把想在他这里得到一些情绪反馈、却得不到的人气得半死,比如白清清总能被气到。说他情话不会讲,讲一句就能面红耳赤,从头顶开始冒烟,好像能要他的命一样,有时候心情好想温存地跟他聊一下过往,李昂也总是不吭声不回应,就知道笑。

  这样的人能把急性子急死。

  气不到李然这样的慢性子。

  跟迟蓦在一起一年,李然学到的都以“正面”“积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美好的明天而奋斗”为主的主题,没学过“负面”“愤怒”“睚眦必报”“张牙舞爪”“有狗咬我我也要咬回去”的强势凶狠。

  “发火咬迟蓦”的念头虽涌上心头盘旋,但李然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发火,又实在做不出咬他哥这种不雅的小狗行为。

  然后就听他愤怒地说:“你欺负我,你、你道歉!”

  迟蓦:“……”

  迟蓦用了生平最大的耐力才没使嘴角翘起诡异的弧度,沉着地一垂眸,怕再看着小孩儿的眼睛说话得亲死他:“对不起。”

  做家长的不能吝于、更不能羞于道歉,得让小孩儿知道,家长并不全是对的,他们有生气与质疑的权利。

  “是哥做错了好不好?不要生气,以后在床下再做些亲密的事我一定严格遵循你的意愿,你说不要就是不要好吗?”迟蓦就差举天发誓了,他没哄过人,每次的诱哄都给了李然,“原谅我这一次吧,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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