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72)

2025-11-24 评论

  迟蓦本人说自己不是好人的时候,李然都当他是自谦。

  何尝不是一种“恋哥脑”?

  由于不真实的“我爱你”事件过去了许久,迟蓦绅士周到克己复礼,没有越雷池的地方,李然根本没意识到这个男人已在无形中取得了许多特权。

  “给你买了几条内裤,今天换上试试。”迟蓦说。

  有次蓦然科技搞团建,李然看大哥大姐们在外面的泳池里开心玩水,想学游泳,迟蓦没同意他穿着一条泳裤跑出去和大家一起,去了只有他们两个的泳池。

  那时他和他哥都看过彼此的身子,李然倒没有多害羞,闻言只是微微一愣,从笔记本里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买新的啊?我才买了没多久呢。”

  迟蓦:“定期换。”

  “噢,好的。”李然拿笔杆碰了碰下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很私密的东西,声音小小的疑问弱弱的,“你买的时候也没有问我。你知不知道我的……”

  “哥,你知道我穿多大的内裤吗?”李然几不可闻道。

  迟蓦翻看文件,好像不知道似的一味说:“等晚上试试。”

  四角款式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区别,男性的基础款,无特别设计,不花里胡哨,正好是李然的尺码,面料更亲肤舒适,该兜住的都能兜住,做高抬腿的动作裤腿也不会往上移动。

  迟蓦没敲门,回自己房间一样把李然落在书房的一本教材送回他卧室,恰巧碰到李然从浴室出来,浴袍松松垮垮披着肩。他专注地擦头发,黑色的四角裤紧贴大腿,里侧的肉似乎被勒出一条浅浅的痕迹。

  这点力道不会给穿它的人造成勒肉负担,但能给亲眼看它的人造成视觉上的盛宴。

  看着自己亲手挑选的东西被李然穿上身了,迟蓦感到一股隐秘的满足爽感在体内肆意游走。

  “——哥。”李然刚走到卧室中间,扫见人影吓了一跳。

  “嗯。”迟蓦说道,摇了摇手里的厚教材,书页哗啦啦地翻开几页,好像在为被故意藏起来而发出抗议声,“书忘拿了,明天要用吧。别忘记带。”

  李然接过来,笑了:“我刚才就在找呢,没找到。”

  “嗯。睡吧。”迟蓦转身出去,带上门,“晚安。”

  “晚安啊哥。”

  家里两位老人已经有好多天不能好好地“晚安”了,愁得华发更白,没日没夜地凑着脑袋密谋该怎么把迟危打包丢出去。叶程晚是他们的儿子,如假包换地亲生儿子,二老每年见他的次数有限,说实话想得慌,可谁让他跟迟危那大变态是两口子呢,程艾美六亲不认,跟叶泽一起决定先把叶程晚这个不肖子孙打包扔出去,迟危自然而然地就走了。

  迟危年假有一个月,每年都休,但每年都选在这个季节而不是选在过年。别人过年在家里团圆,他过年在公司上班。奇葩。

  来到这儿后,迟危从仓库里找出自己齐全的钓鱼设备,去有冰的地方冬钓。

  黑白无常看见曾把它们网过来的渔网大怪兽,如临大敌,蹿得特别高。

  发现这件乐趣后,迟危玩儿心大起,顿时展开渔网要跟黑白无常玩躲猫猫游戏,而且专门挑李然跟迟蓦不在的时候,省得他们老说不要欺负他们的小猫,被叶程晚发现后照着后脑勺呼了两巴掌才消停。

  钓鱼十五天,十四天空军而归,李然见识到了什么叫“差生文具多”,一阵唏嘘。原来他小叔也不是天才,不像他哥,样样精通。

  叶程晚嫌迟危折腾,让他老实歇着吧,废物男人与鱼无缘。

  趁早认清现实。

  满打满算地祸祸了程艾美跟叶泽28天之久,迟危订机票和叶程晚返程,终于要滚蛋了。

  程艾美跟叶泽制定了几十个对策还没来得及实行,就得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当时就要放一天空普天同庆的炫彩烟花,大肆庆祝。下完单想起城市里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颇为可惜地退单,买了几百个气球,等到货后全吹起来一起踩炸,噼里啪啦地也能应景。

  还特别环保呢。

  迟危年轻时遭到二老阻拦爱情,和叶程晚情路坎坷,快二十年过去依旧是“怀恨”在心,确定女婿身份后一点不藏着掖着自己的臭脾气,他走前冷笑着对想喜极而泣的二老说:“血压都挺高的,一把年纪了别整天像老小孩儿一样。每次旅游也能丢三落四,被人骗得干干净净,叶程晚全是随了你们。”

  他几乎是捏着鼻子阴阳怪气道:“爸,妈,我跟阿晚不在身边的时候注意好自己身体。要是实在不听话,你们就和我们回去住几天,让阿晚多陪陪你们。”

  二老的脸全像吃了菜叶子一样绿,皮笑肉不笑,背地里磨牙让他赶紧滚。

  李然整天泡在苦巴巴的学海里,回不了头,看不到岸,眼睛一睁一闭就是高考能要人命的倒计时,没命地和时间赛跑,跟小叔晚叔真正交流对话的次数没有那么多,按理说他们是来是去都不能引发太多感情。

  但听说迟危要走,李然表面啊了声,装不舍,暗地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挺高兴的。

  这些天里,迟危和黑猫不打不相识,不曾和平相处,见面就掐。猫高贵冷艳,不喜欢谁就是不喜欢谁,绝对不主动靠近;人有时候比较欠,越不喜欢自己就越想招惹,迟危每天看着黑白无常,深度思考怎么把这俩同性恋猫逮回家,表情严峻,认真的。

  李然很害怕他走时不说一声就把黑哥和他老婆偷偷带走。

  一家人送迟危跟叶程晚去机场时,没出别墅大门,李然的心始终提着。二老不想奔波,没去送,车里只有一对儿同性恋和一个同性恋一个直男的组合。

  迟蓦开车,李然坐副驾驶。

  库里南驶出车库,马上就要出别墅区,迟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让迟蓦停车道:“等等,我得把猫带走。”

  吓得李然赶紧拍他哥胳膊急切地催促:“哥,哥,哥哥,不要听小叔的啊,快点走快点走快点走,把车开快点啊哥……”

  后面坐着俩大人,他不敢放肆,声音不高,揪住迟蓦衣袖摇晃的手比他的音色急多了:“那是我……我们的小猫,不能让小叔带走。那是我们的小猫!”

  “它们不是流浪猫吗?跟着谁不是跟?”迟危诡辩地说道。

  迟蓦没理他,用行动理了李然,库里南“轰”地飞出去。

  回不了头了。

  叶程晚无奈地哭笑不得。

  今年的冬天不太冷,只是雪下得比较早。

  李然还在穿毛衣衬衫和风衣时,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凉意是细细软软的。

  每天上学迟蓦都得动手摸李然的衣服,确保暖和,从里摸到外。他的手在寒冷的冬日里过分得火热,所以不怕冰到李然,手指掀开衣摆摸厚度,指背会擦过李然的小腹,又或者是腰侧。

  习惯那么多次的李然也没让自己学会对触碰脱敏,被摸到肚子,他肚子就会颤颤巍巍地痉挛缩紧,被摸到侧腰,他整截腰身都要细微地哆嗦,连摸到小腿他都会不自主地绷紧小腿肌肉,带起更漂亮的流畅弧度。

  他模模糊糊觉得不对,想小小地抗议,可迟蓦每次都是一触即分,不作分秒的停留,哪儿有占便宜的迹象。

  “肯定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然严肃地心想。

  迟蓦理好李然的衣服,心里的污淫念头压不住,最后堪堪硬起精神,让必须去见心理医生的正义理念压倒邪恶的腌臜事。

  他约了心理医生见面。

  后来又下了两场雪。

  雪纷纷扬扬地落,李然最近一段时间的周末没去白清清家里吃饭,当然也没去李昂家,作业实在太多了。

  上半学期的高三已经接近尾声,总共就这么长时间,李然没想过再混日子。

  虽说他目前还是不太清楚自己以后到底要干什么,但最起码不再得过且过。

  他有努力的目标了——上个好大学,尽他所能地优秀。让他哥的教导看见回报。

  李然在电话里叮嘱爸爸妈妈照顾好自己身体,降温添衣,预防感冒。上次白清清跟他说赵叔叔病毒性流感挂了好几天水,李然记得,额外多叮嘱了白清清和妹妹都要穿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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