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暖年(52)

2025-12-17 评论

  郑沅哈哈大笑,见Tina没听懂他们在讲什么,郑沅拿起一旁的抱枕塞进了衣服下摆,模仿出隆起的孕肚,说:“丁叔在担心我哪天领个老婆和BB回来啊。Tina到时候你会帮我照顾BB吗?”

  看着没心没肺的郑沅,丁叔哭笑不得,说他不像话。

  郑沅站起来,掀开衣服,鼓鼓囊囊的抱枕落在沙发上,他说:“BB出生啦。”

  丁叔和Tina都偏过头无奈失笑。

  郑沅则惊愕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楼梯上的郑家灿。

  郑家灿从他白皙平坦的腹部看到他的脸,波澜不惊的眼底似有一抹揶揄的浅笑。

  难得在这里见到他,没想到是这种场景,郑沅双手僵硬地放下衣服,僵硬地和郑家灿打了声招呼。

  郑家灿点头,路过郑沅时对他说了一声恭喜。

  看着郑家灿走进了书房,耳根红得厉害的郑沅一脸满不在乎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今天。”丁叔说,“郑生返嚟休息几天。”

  郑沅狐疑地看看书房门,说:“他还会休息吗?”

  虽然当时丁叔没有告诉郑沅,不过郑沅后来通过看新闻、还有郑家凯也知道了郑家灿这次回来住的原因。

  没有几天便是郑太利的一周年忌日,在全球各地的郑家成员都陆续回到了港岛参加祭奠,平时住在公司附近的郑家灿是回来“躲”清静。

  郑家灿休息的时间并不长,第四天早上,准备去上学的郑沅吃早餐时,就看到从家居服换回衬衣、领带的郑家灿。

  郑家灿是要回公司召开郑系过去一年的年度业绩说明。

  据媒体分析,郑家灿特意选在郑太利忌辰的前一天,是为过去一年里郑家经历的私生子风波、遗产风波、分家风波打下句号。

  而体量巨大的郑系投资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尽管受邀的媒体不多,但分析郑系几大集团未来投资动作的财经新闻转载量很高。

  之前郑家灿一直被看作港岛顶层建筑上新一代当中的“龙头”,但是他成为集团主席以来,每次释放的投资信号似乎都更倾向于海外市场。而郑家大部分成员都定居海外,郑家灿这位年轻气盛的主席便引起来不少的迁册担忧,担心他不像他的爷爷对港岛有深厚的感情与责任,并用另一个豪门罗家做了类比,担心郑家也“跑”了,会对未来港岛的投资环境造成一系列连锁反应。

  在这次说明会上,郑家灿强调了郑系是全球性企业,每个国家或者地区的资产投资配置是基于经济周期、回报率等因素,而香港一直是最重要的营运中心之一,集团在香港涉及的业务将继续参与香港的经济发展与复苏……

  看完了郑家灿的整段采访,郑沅又翻看了大段大段的分析,不太明白商业逻辑,但是觉得只要未来郑家灿不搬家,那他的公司就不会搬走。

  而这种事直接问问郑家凯就好了。

  就算不问,郑沅也有九成九的把握,郑家灿不会离开香港。

  谁知道郑家凯说,以后的事很难讲。

  “妈咪身体唔好,之前哥哥就叫佢去澳洲或者新西兰休养,可能等我读大学嘅时候,就会同我一齐过去。”

  郑沅忙说:“伯母陪你去上学,你哥留在香港赚钱呀。”

  郑家凯看看良心小小的郑沅,说:“我同妈咪都走咗,你也会出去上学,佢一个人留喺呢度做咩呀?而家佢都好忙,喺香港留嘅时间少少啦,以后就更少啦。”

  郑沅努力让自己滚得离郑家灿远远的,耐心等到合适的时机再靠近,没想到突然被当头一棒。

  以前郑沅以为等到自己高年级,就能表达出不会让人觉得负担的爱,事实是不行,他无法让郑家灿接受这个年纪的自己。

  郑沅又安慰自己,等到自己上大学就好了、等到自己变得独立就好了,那时候他一定“长大”到了郑家灿的标准,就可以站在郑家灿身边。可是现在有人提醒他,长大这条路太长,没有人可以走直线到头,而在尽头等着他的也不是“如愿以偿”,那里是分岔路、是分别,他依然没有机会得到一开始想要的人。

  郑家凯奇怪道:“你又点啦?好似失咗魂。”

  郑沅语气奇奇怪怪道:“我在想,要多久才能比他高。”

  郑家凯回想以往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公允说:“应该没有那个时候。”

  郑家凯的身高已经和郑沅拉开了差距,现在的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以后就会比哥哥高。

  见郑沅表情特别低落,郑家凯安慰道:“都唔使太高,以你细嘅胳膊,长太高都系一根竹竿。”

  一次性从郑家凯那里收获了两件伤心事,让郑沅难过了很多天,而且他还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郑家灿了。属于郑沅生长期的疼痛和茫然,变得更加强烈。

  郑沅开始频繁地参与乐队活动,因此还推掉了很多学校布置的义工作业。

  之前打鼓只是个解压的爱好,变成工作后就只剩下累,而且郑沅也不能完全放下自己的学业,他还是会担心自己的成绩被影响。

  郑沅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只是在浪费时间,但他不知道怎么了,无法控制自己去做正确的事,陷入一种恶性循环。

  而在丁叔这个旁观者看来,曾经乖巧懂事的郑沅在苍白颓废又玩世不恭的rocker之路上越走越远了。

  丁叔着急上火,叫了风水大师来家里换风水,没什么成效,只好严肃地警告郑沅不能太贪玩,不然就会告诉郑家灿。

  越来越出格、越来越危险的郑沅并不怕郑家灿,依然我行我素。他像只快要撑破的皮球,不管别人用何种力度接触他,只要外力轻轻一碰,他就能飞快地弹到角落的阴影里,孤立所有人。

  而且一到晚上就高度紧张的郑沅无法入睡,他后悔白天为了那么一点钱用掉了本应该学习的时间,又焦虑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积累财富的速度远慢于想象。

  每当睡不着的时候,他就跑到楼上起居室待着。

  郑家灿回来的那晚也一样,郑沅一如往常,夜深人静地时候抱着毯子慢悠悠走到楼上,睡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好不容易和睡意握上手,留有一丝清醒地郑沅突然听到了谁上楼的脚步声。

  郑沅翻身坐起来,刚看清郑家灿的身形,就急忙坐起来要跑,但被拽住胳膊推回了沙发。

  “你干嘛?”

  “我也想问你在干嘛,把丁叔气得吃药。”

  “……是丁叔本来血压就高。”不去看郑家灿冰冷的脸色,郑沅重新站起来,“你才回来,需要休息,我明天来找你。”

  “坐回去。”

  郑沅攥着被角,站着不动。

  郑家灿问:“打算出道当歌星,不上学了?”

  郑家灿不如不管他,他越这样郑沅越不满。郑沅斜斜地抬起视线,问:“你要从你们公司找个经纪人捧我吗?”

  像是听到了好笑的,郑家灿轻笑,低下头,身体也像是靠近了一些,说:“不会。”

  郑沅很想从感受到郑家灿压迫感的地方缩回自己的椅子,但是薄薄的月光下看着郑家灿凑近的脸,郑沅突然意识到,这个若即若离的美丽剪影会构成自己新的绮梦,如果够不到,自己多年后仍然会遗憾没有吻郑家灿。

  郑沅说:“我在赚钱了。我在收出场费。”

  郑家灿饶有兴趣地问:“赚了多少?”

  听到郑沅从嘴里说出的数字,郑家灿嘴角的轻蔑溢于言表:“你知道你下个月要去的夏校花了多少钱吗?”

  知道自己还不起,郑家灿也看不上他的钱,郑沅满不在乎说:“所以我想能还你多少是多少。”

  月光照过,郑家灿眼底浅薄的笑脸尽收,“你……”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沅突然踮脚,重重吻住。

  “还你。”

  郑家灿摸了下刺痛的下唇,还没来得及推开的郑沅舔了舔他的唇角,“郑家灿我用这个还你。”

  作者有话说:

  小郑他真的是个活宝,青春期也好可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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