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异常柔软乖顺的动作,像一只小刺猬,收掉了尖锐的刺,露出柔软的肚皮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抚摸。
最终鼻尖搭在他的手心上,脸埋在他的手里。
浅浅而灼热的呼吸洒在手上,隽云就在他的手心里,匙越凝视着他,手被他压着,另一只手抬起,摸了摸他满头大汗的发丝。
怎么会出这么多汗......
隽云背对着他,阻隔贴不设防地展露在他的面前,按理来说,贴了阻隔贴他应该闻不到隽云身上的气息了。
但是一丝淡淡的,若有若无地信息素还是通过贴的严密的阻隔贴泄露出来了。
隽云用的隔离贴是最高等级的阻隔贴,不敢想,如果把那张压制信息素扩散的阻隔贴撕下来,他的信息素会多么恐怖地膨胀占领这间房,到那时,他可能也没有那个意志力能走出这个房间而不对他做些什么了。
匙越的手指动动,想要抽出手,奈何隽云握的很紧。
他深呼出一口气,他们两个人的匹配度太高,光是闻到这一丝气味他都要有反应了。
捏了捏他的脸颊,柔软弹弹的,匙越把他叫醒:
“隽云?隽云?醒醒。”
隽云迷迷糊糊睁开眼:“......嗯?”
匙越离他很近,看着他不清醒的眼睛,说:“你发情了。”
隽云缓慢地眨眼,呼吸都透着热意,他第一反应是懵的。
......谁发情了?
“我......”隽云的嗓音沙哑,他说:“我好困。”
匙越把手抽出来,背在身后握成拳:“你上个月发情期来了吗?”
十月份匙越没给他做过临时标记,他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隽云有没有发情。
那时候隽云不回消息,躲着他不和他碰面。
就算他的发情期来了,不来找他而选择去医院打针也说不定。
他可以不需要他。
想到这个,匙越的眼眸逐渐晦暗。
正常alpha和omega一年可能会来一两次易感期或者发情期,但是隽云的情况特殊,他在腺体还很稚嫩的时候就开始每周给自己打抑制剂抑制发情。
这种压制没了后,就会导致他的发情期会比普通的omega来的频繁一点。
除非,给他做终身标记,从根本性解决容易发情的问题。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还没有解决完一切事情,他还没有走到隽云面前,他不能把他永久标记。
他们没有在一起,他根本就不是他的omega。
“十月份?”隽云回想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没有......”
匙越:“你的腺体不太稳定,医生说,可能是运动过度,导致发情了。”
没有想到他的身体这么弱,爬个山还能引起发情期,隽云有点懵,双唇红润:
“那......怎么办?”
“医生说在帮你配药了,我去叫她。”
匙越刚起来,隽云就扯住他了,没什么力气却让匙越脚步一顿。
隽云揪住抓住他的衣服下摆,他舔了舔唇,异常执拗地说:“别走。”
匙越就转过来看着他,牵住他要往回缩的手。
指尖被牵握在对方手心里,或许是因为发烧,隽云的眼皮有点红,他眼皮一抬:
“你和医生说的话,我......我听到了。”
匙越的喉结滑动,好半天才说:“哪句?”
“......”
空气都安静下来,两人的瞳孔里互相倒映出对方的影子,一种诡异的、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心知肚明和心照不宣,在他们之间流淌。
但是,匙越此刻却退缩了,他不敢赌,怕他理解错了,他在意的,和对方在意的,不是同一句。
两人对视着,直到隽云双唇微张,问他:
“你不承认?”
匙越呼吸重了一点:“那你承认吗?”
隽云眼睫一垂,没说话了。
匙越看着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煎熬过,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等待主的宣判,是天堂还是地狱只在他的一字之间。
隽云轻而易举地挣开他的手,他像判了死刑一样,脸色顿时十分难看起来,点头:
“行......我明白了。”
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他。
然而就在这时,隽云的声音很小声,对他说:
“那你亲我一下吧。”
匙越的心脏猛地一震,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肺部,脸上回了一丝血色,整个人才有了点色彩。
隽云见匙越站在那里没反应,他晕乎乎地想,他不是说了吗,要他亲他一下。
怎么办,他现在很想要他的信息素。
这个人是傻了吗?
盯着他看干什么,表情也有点恐怖......
“亲亲我。”隽云的脸色通红,语气凶巴巴:“快点。”
难不成是他那时候听错了吗?
匙越和医生说的不是男朋友,是好朋友?
他犹豫了一瞬,气焰顿时没了,有点底气不足:“那你还是别亲了。”
就在他打退堂鼓的时候,匙越俯身,他的手撑在床上,强势地压了下来,捏住他的下巴,异常凶狠地堵住了他的唇舌。
“呜唔——”
隽云没有力气,猝不及防地被按倒在床上,头砸在柔软的被子上。
柔软的唇瓣许久都没有采颉过了,变得生涩,一碰就要羞涩地躲开,匙越的捏着他的下颌,汹涌澎湃的吻落下来,不许他躲。
心脏砰砰跳,他被匙越牢牢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胸膛紧密相贴着,跨越千山万水的阻碍,一时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匙越的心跳声太过慌张,他只觉得震耳欲聋。
温厚的唇摩挲他的唇瓣,带来一阵痒意,隽云呼吸急促,匙越轻轻松开他,埋在他的颈窝里喘着气说:
“真的吗?”
他真的喜欢他吗?
隽云的耳朵通红,眼睛有水光,看上去水润透亮,他轻轻抬起他的脸来,目光扫过他的眉眼,然后和他的唇瓣相碰: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自从戴上那个监控手表,就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的喜欢,这几天晚上他就一直在想匙越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是认识的,关系亲密一点的普通朋友吗?
只是解药吗?
不只是见过面的同学、接过吻的陌生人、治疗信息素的解药。
他确实......很喜欢他。
很想看见他,很想被他触碰,很想......和他在一起。
“好,好......”匙越哑着声音说:“我也是.......”
“我也是......”他抱紧他,再次吻下来,听到他的话,隽云的身体轻轻一颤,忍不住咬了一下他的唇。
“别咬......”
匙越的气声拂在他的脸上,隽云的眼睛漫上雾气,他才终于迟钝地想,等一下......
发烧会不会传染?
他们接吻会不会不太好?
多余的再来不及细想,齿贝被打开,湿滑的舌尖舔过唇齿软肉,让他的脊椎都激起一层电流似的麻意。
室内的信息素浓度急速升温,隽云头晕脑胀,手颤巍地抵在他的胸口上,想推开他,却换来了匙越更凶狠地进入,几乎要把他吞吃掉一般急切。
(审核老师你好,只是接吻!!!)
急促的呼吸声和接吻的水渍声让人脸红心跳,所有触碰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脖颈后贴着阻隔贴的腺体一跳一跳。
埋藏着火山熔岩的裂隙焦土终于尝到了沁甜的泉水,浓浓的信息素顺着咽喉滑至五脏六腑,给滚烫干燥的土地带来一场湿润的、连止不休的绵绵小雨,隽云接受他所有的给予。
(审核老师你好,只是接吻给了信息素而已,审核老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