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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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维放了同学鸽子,心里过意不去,见面后几乎有求必应。到晚上,金书俊想去北城有名的Gay吧开开眼,他二话没说,直接开车把人送了过去。
车刚停稳,时钦的电话就来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别是迟砚没哄住,时钦又要闹离家出走吧?她忙招呼同学先进去,自己快步走到个安静角落接通。
“沈维!”
一听时钦那中气十足的嗓门,沈维是真操不动心了,正要开口。
“我跟你说件大事!”电话那头,时钦激动得不行,“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我小时候在农村认识个哥哥,他小名叫石头,给我抓天牛抓小青蛙,还带我钓龙虾。”
沈维顺着问:“不会就是周砚吧?”
“就是他!”时钦直乐呵,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他从八岁开始就喜欢我了,你说牛不牛?怪不得那会儿乐意给我擦屁股,打我主意呢!欸,不跟你聊了啊,我老公吃醋了,等我回了家再请你吃饭!”
“行行行,赶紧挂吧你。”
真他妈服了这两口子。沈维揣好手机,转进酒吧,刚走到吧台准备点单,就瞥见一条眼熟的花臂,再定睛一瞧,张扬的刺猬头,人正趴在台子上,跟醉死了似的。
他过去,拍了拍那人肩膀,试探着喊:“周焕?”
那刺猬脑袋慢吞吞抬起来,沈维对上一双含泪的眼睛,得,又来一个哭鼻子的。
“沈维哥,真巧。”周焕心里堵得慌,总算逮着个能倒苦水的垃圾桶,“我又干了一件蠢事……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我还是别活了吧。”
沈维:“……”
第80章 ^_^(正文完)
时钦的朋友圈迎来最热闹的一回。
他美滋滋地晒出那张和迟砚的童年合影,配文更是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宣布个大事,这锯嘴葫芦从八岁开始就喜欢我了!他说我是照亮他童年的一束光!嘿嘿,奥特曼变身,哔哔哔——】
下方评论里有人无语,有人震惊。
沈维:【连奥特曼都能看上,这是真爱(佩服)】
李总:【原来你俩这么小就认识了?没听迟砚说过,不愧是锯嘴葫芦。】
凌默:【恭喜!】
拉皮条的:【怎么回事儿?这小子从没跟我提过,连我这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了?】
拉皮条的:【毛没长出来就情情爱爱的,齁死人】
周焕:【真的?】
周焕:【钦哥,你朋友圈发的孩子真是你生的?】
周焕:【我可以去看你吗?】
周焕:【不可以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
周焕:【我晚上回南城。】
时钦窝在沙发里,听着七七“咕咚咕咚”嘬奶的动静,瞧了眼身边正低头喂奶的迟砚,嘴角一翘,笑眯眯地继续刷评论,挨个按顺序回复起来。
先回沈维:【那必须的!我都没法跟你形容他到底多爱我,等七七满月再说,我得先把身体养好(坏笑)】
再回李望:【对啊!谢谢李总,要不是你帮忙,这锯嘴葫芦去年夏天都不会从西门进,我们哪能这么快碰上(呲牙)】
轮到回凌默时,他还特意琢磨了半分钟:【谢谢,不好意思啊凌默,昨天我情绪有点激动,不是对你发火的(捂脸)】
一看迟放那刻薄的评论,时钦脸上笑容立马没了。自打迟肃那傻逼被逐出族谱,这拉皮条的就在他和迟砚面前总以“大哥”自居,那副嘚瑟劲儿,恨不得把“我是长子”四个字刻脑门上,跟个幼稚的小孩一样。
他夹枪带棒地怼了一条:【我们童年纯真的感情,你懂个屁,跟你这种裤子到处脱的人说得着么?你在野外乱搞的照片都挂娱乐新闻上了,是谁齁死人?】
痛快怼完,时钦心里舒坦了,脑袋一歪凑近迟砚,一边瞧着宝宝喝奶,一边八卦:“老公,你哥跟那白牧的艳照都上头条了,你还在这里喂奶,不用去公司处理一下啊?”
“没事,”迟砚解释,“连戈会处理。”
“哦,不去最好。”时钦伸手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小脚丫,随口吐槽,“不是我说,你哥太浪了,比你还禽兽,你可别跟他学啊,我们不搞野外,最多在车里试试。”
迟砚偏过头看时钦一眼,眼底掠过笑意,淡淡说:“你比他浪。”
“……”时钦脸一黑,腾地一下站起来,手指戳着迟砚脑袋点了两下,怕声音太大吓着小家伙,硬压着嗓子低骂,“操,找骂呢?怎么跟我说话的?昨晚还抱着我一直说爱我,现在嫌我浪了?你怎么不嫌自己骚啊?”
“七七困了,”迟砚轻轻抽走喝空的奶瓶,抬头看时钦,“等他睡着再说。”
时钦躺回床上,侧卧着面朝迟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瞧。他现在非常确定,这闷葫芦性子变了。
其实昨天在酒店就变了,犯了两次毛病,古怪得很。一次是阴阳怪气说他扇巴掌的手劲太小,闹不清是真想再挨一巴掌还是心里憋着气;另一次居然一本正经地说想在床上弄死他,弄死……
听听,这哪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时钦昨天被那张童年合影整得眼泪糊了一脸,压根没把迟砚那点古怪放在心上。等回了月子中心,这闷葫芦看着也挺正常,硬说哪里不对劲,那就是比平时黏人了十倍不止,时不时要亲他,洗澡那会儿他故意甩着逗闷葫芦,结果迟砚真蹲下去给他嗦了好几口,连他那儿都亲个没完,后来躺床上睡觉,也黏他黏得死紧,抱着不撒手,一直亲嘴,都给他亲迷糊犯困了。
迟砚昨晚那套流程,直接把时钦哄成了二傻子,窝在他怀里光知道嘿嘿傻乐,心里头甜得跟灌了蜜似的。此刻安静下来,时钦才回过味儿,这闷葫芦脑子里绝对缺根弦。
等迟砚把孩子送去婴儿床,再回来,他兴师问罪:“你又跟我犯什么毛病?”
迟砚关上门,看向时钦,反问:“有吗?”
“怎么没有!”时钦手支着脑袋,斜了迟砚一眼,懒得跟这闷葫芦翻旧账。他懒洋洋地伸出手指头,朝迟砚勾了勾,学着小时候的调调,成心逗弄他。
“哥哥,你到南城找我,累不累呀?”
迟砚看着时钦挤眉弄眼的傻样,没接茬,径直去拉窗帘了。
“欸,怎么不理人啊哥哥?”时钦得寸进尺地继续逗,拖着尾音撒娇,“找了我那么多年,你到底是有多爱我啊?”
“……”迟砚喉结微动。
“你个臭石头,我跟你说话呢。”时钦坐直了,语气一变,“我可是你活着的全部意义!你敢对你的‘全部意义’爱答不理,找抽是不是?”
阳光被挡在窗外,房间里很暗。迟砚转过身,仍能看清时钦气鼓鼓的脸。他知道这傻子在跟他闹着玩,不是真生气。
昨天从酒店回来之后,时钦就变得特别乖,特别黏人。记着他心眼儿小,连和沈维打电话时都会顾及他的感受。从洗澡到睡觉,一直挂在他身上缠着要亲亲,不停地说爱他。他不免有些担心,那只锁在保险柜里的劳力士,真拿给这傻子,会不会闹翻天。
“想抽哪里?”
“真给我抽啊?”等迟砚躺下,时钦紧跟着蜷过去,脑袋枕上他胳膊,顺势就圈住了他腰,“我逗你玩的,舍不得抽你。”
“这么好。”迟砚手臂一收将人搂实,“过来,我亲亲。”
时钦乖乖仰着脖子把嘴凑过去,让迟砚亲了两下,才弯着眼睛笑出声:“谁让你是我老公啊,我爱你嘛,不对你好,对谁好?”
迟砚听得心软,又转头在时钦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想起朋友圈,时钦切回正事:“老公,你弟想来看我,让不让他来?我朋友圈对他开放了,还没回他评论呢,先问问你,还不是怕你吃醋,又给我乱扣帽子。”
“晚点我给他打个电话。”迟砚哄着时钦,“乖,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