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什么,他觉得不雅,及时收住,但,那副茅塞顿开的模样没有收。
陆长青神色复杂看他一眼,着意解释:“这件事我确实没有布局。”
“我懂,只是顺势而为。”贺琛说。
你懂的真多。
陆长青给他上好药,放下衣服,擦净了手,握住他手腕,释放出精神力:“不急想这些,你先休息。”
“没什么好想的,我答应就是。”贺琛答。
本来答得坦坦荡荡,和陆长青眼睛对视上,不知怎么,贺琛又忽然移开视线。
“不过,师兄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会不会引起误会?”他看着天花板问。
陆长青仍旧看着他,目光一瞬不瞬,声音却很坦荡:“放心,没有。你呢?对方文濯——”
“也没有,我跟方文濯几乎不认识。”贺琛答。
“那为什么订婚?”陆长青仿佛闲聊般问。
“那时贺思远跟方文濯父亲有个什么合作,需要这个婚约。”贺琛闭上眼,不带什么情绪说,“她,贺雅韵说是为我考虑,我那时候比较笨,信以为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你不笨。”陆长青说。“重感情不是笨。而且,走错了路,你会立刻转身,去找新的路,不是人人有这样的坚定和勇气。”
……不愧是学过心理学的,说话真中听。
“我确实有那么点可取之处。”
贺琛合着眼睛,沉重的精神世界又松懈了一丝。
“你别催眠我,我还要接乐言。”他顽强说着,下一秒,却在困倦中乖乖睡去……
第43章 治疗依赖症
“爸爸!”被文毅送回陆长青的办公室, 贺乐言跑向贺琛,抱住他的腿,“你办完事情了?”
“嗯。”还不是很清醒, 坐在沙发上阖目休息的贺琛睁开眼。
“你又累了?”贺乐言稚声稚气问着, 爬到沙发上摸了摸贺琛的额头。
“爸爸没事。”贺琛把他小手抓下来, “跟文爸爸玩什么了?有没有听文爸爸的话?”
贺乐言点头:“听话。跟文爸爸训练了。”
“训练?”
“训练用精神力,很快我就可以给爸爸治疗!”小孩儿口气坚定地说。
“谢谢。”贺琛笑了下, 眼睛清亮起来。
陆长青坐在办公桌后, 远远看了那笑容一眼。
“爸爸, 这是什么?”贺乐言发现贺琛手里有只盒子,还一直紧紧握着, 刚才睡着的时候也没松,不由好奇问。
“这是, 礼物。”贺琛说。
他低头看了一瞬盒子,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两把长命锁中更轻更薄的那个,给贺乐言戴上:“这是爸爸的爸爸送给乐言的礼物,保佑乐言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爸爸的爸爸?那就是……爷爷?“谢谢爷爷。”小孩儿礼貌地说, 又问, “爷爷在哪里?”
“很远的地方。”贺琛揉揉贺乐言的头。
贺乐言点点头,好奇瞥向盒子里的照片,还有剩下两样东西:“这把锁是给哥哥的吗, 这个呢?”
贺乐言喜欢地盯着盒子里那个小方牌:上面的小狼宝宝真可爱!
“这个是给爸爸的。”陆长青在他们身后开口。
“爸比!”贺乐言到这时才注意到他爸比的存在。
陆长青应了一声, 伸手把坐在贺琛腿上、快要挤到贺琛腹部伤口的贺乐言提下来:“爸比布置的作业完成没有?”
贺琛抬头:“三岁,就做作业?”
“我马上就四岁!”贺乐言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比他手大一丁点儿的异形魔方, “完成了,爸比计时!”
小孩儿认真说着,双手开始拧动魔方块儿,“啪啪”一阵让贺琛眼花缭乱的操作,很快,那东西成了,每一面都完整无暇。
“不错。”陆长青赞许道。
“……这哪只是不错,棒呆了好不好!”贺琛看向陆长青,语气有点儿认真,“师兄不要对乐言标准太严苛。”
“不算严苛。”陆长青看他一眼,把贺乐言放下,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一个新的魔方。
透明材质,更小,也更轻。陆长青把魔方放在一个悬浮底座上,看向贺乐言:“乐言,给爸爸看看你真正的本领。”
可以吗?贺乐言眼睛亮了亮,看一眼贺琛,收回视线,双手扒住桌沿,大眼睛专注看向悬浮的魔方。
“咔哒”,一个彩色方块毫无预兆翻转,接着是另一个……就像,有一只隐形的手在翻动它们。
“这是……精神控物?”贺琛惊讶地张开嘴,半晌才出声。
“特殊材料做的,对精神力比较敏感。”陆长青解释,“不过乐言确实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他需要训练,也喜欢训练。”陆长青进一步解释。
“知道了……”贺琛还能说什么,只剩老实道谢,“多谢师兄费心。”
“不用。”陆长青说,“不过这事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控物可以成为乐言自保的手段。”
“好。”贺琛郑重答应,又看向贺乐言,“乖崽,真棒!”
“爸爸也很棒!”贺乐言说。
贺琛又笑了下,揉揉他脑袋:“谁教的你,嘴这么甜?”
他说着,看向陆长青。
“爸爸就是很棒,爸爸是最聪明的武士,所以才能上指挥系!”贺乐言认真说。
……好好的,怎么把这茬想起来了,捂嘴是已经来不及了,贺琛心虚地看陆长青一眼。
“原来最聪明的武士,才能上指挥系。”陆长青悠然看回他。
“咳!”贺琛重重咳嗽一声,牵起贺乐言,“那个,我们该回家了。”
“这个也不能说吗?”父子俩走向门口,贺乐言看出什么,低声问贺琛。
“也不是。就,爸爸很聪明这件事,咱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向外宣扬……”
陆长青勾起唇角,半晌,才落下来。
落下来后,陆长青眼中闪过寒芒,召进那个存在感极低的下属:“多安排几组人保护他们父子,贺家的动静,要盯紧。”
“是。”下属领命而去。
陆长青有条不紊处理了几个等候治疗的病人,黄昏时,走进一间危重病房。
“今天怎么有空临幸鄙人?”
瞧见他来,病房里披头散发的中年不正经地招呼道。
“沈献回星都了,他提出申请想看望你——”
“不见。”中年——帝国前元帅沈星洲神经质地摇着他乱蓬蓬的头发,“我谁都不见,谁——都——不——见!”
陆长青沉默了一瞬:“我告诉他你状态还不行。”
“你告诉他我死了,世上没我这个人。”沈星洲道。
“那是大事,得请他验尸。”陆长青冷静道。
沈星洲顿了顿,撩开遮挡视线的头发,看向陆长青:“讲话有杀气,谁惹到你了,让你想杀人?”
深度治疗增多,不但治疗师更熟知患者,偶然,患者也会窥见治疗师的内在世界。
沈星洲就对陆长青有着旁人没有的了解。
只是陆长青没理会他的话。“最近查出楚建华建的一个地下实验室,拿暴动的武士做实验,请教沈元帅,当年有没有听到什么相关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