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刚刚那一切都是真的呢?
如果他说要她嫁他是真的,说会等她也是真的,那她究竟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如愿、如愿,这名字果然取得好,妳果真能令我梦想如愿。
她心中好混乱,那堆恼人的思绪一时半刻之间也理不清,但载泓的脸、载泓的声音、载泓说话时某些特别的表情却总会浮现。
妳发狠咬了我一口,我的血就这么流入妳嘴里,也流进妳身子里。这样,咱们的交情不就真成了「血浓于水」了吗?
随着那声音和影像不断地交错飞窜,元如愿的心开始动摇了。
「谁可以告诉我,该不该再相信他?」
这妳可以放千万颗心,本公子心地最善良,从不使坏,当然,也绝不会把咱俩「最秘密的私事」张扬出去。
她的理智跟自尊都警告自己绝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若再误信他一回,她肯定会彻底完了的!
荒唐!连第一次的伤口都仍未缝合结疤,她又怎么还敢再靠近他?
瞧,都好几天了,我这嘴上的伤口还不好,都擦了那么厚的红膏了,这处小秘密还是肿得那么厉害。
但,无论理智再怎么挣扎,她喜欢上他的那颗心,却不由自主地软化着。
小冤家、小冤家,咱俩呀注定是一对冤家。妳若决心不搭理,我也不放弃,总要嘛一前一后紧紧跟随妳……
元如愿回忆着载泓那时抓住她的手不肯放的模样,他对她又是唱又是跪的,便是那一瞬开始,她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不管他会怎么想,她终究还是喜欢着他的。
「好过分,你就是这样不肯放我好过,对不对?」她虽这么讲着,但唇畔不禁逸出了抹苦笑。
就当元如愿正想得专注时,突然传来通报声。
「贝勒爷到!」
元如愿猛地回过神,为了那一声传唤焦躁了起来。
不行,她要回去了!载泓刚刚喊了,他会等她。
无论方才那重逢是幻觉或真实,她觉得自个儿都有必要亲自去证实。
「我得回去找他,找他问一问清楚……」元如愿起身,轻飘飘的身子像梦游似的朝厅门边踱去。
阿腾师现身在厅门外,张口嚷着,双手朝元如愿身后指去。「大师,妳怎么才刚来就要走了吗?咱们贝勒爷已经……」
「我……因为我……」元如愿侧过身,听到了脚步声,瞥到纱帘后一抹修长的身影。
「对不起,贝勒爷,我有件急事要赶着去办,得先失陪了。」
虽然隔层纱教人看不清楚,但元如愿可以确定面前的贝勒爷跟载泓方才吓唬她的那副模样绝对不一样。
那家伙又诓了她,明明没见过人家贝勒爷,怎么可以把人家形容成是秃头、歪嘴、色迷迷的糟老头呢?
「须心大师,妳这样待小王的确是太失礼了!」纱帘后的人讲话了。
「是须心不对,须心辜负了贝勒爷的抬爱。」元如愿面露歉意,急迫地跨出脚步,只想赶快回香河镇。「但这会儿若不快回去,怕会……会真来不及的。」
这样的失态肯定会替两位当家带来一番麻烦,她听说这位贝勒爷原本是答应了要扶助蟠龙第一号向外拓展势力的,现下被她这么一拒绝,天知道他还有多大的雅量?
「急什么,不都说会等妳的吗?」笑声自纱帘后传出。
元如愿听了那笑声,一不留神遂跌在厅门外。「哎呀!」
她顾不得身上的痛,倏地转头回去瞧,就见后头的人扬手掀起纱帘,探出了脸庞,老神在在的对她笑着。
「大师,小王长得和某个在大街上向妳求亲的家伙可一样?」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元如愿真的愣住了,僵着身子爬不起来。
载泓双手敛至腰后,风采翩翩地走到她身畔,微微倾身一弯,对着她咧嘴便笑。
「该不会小王的如愿娘子这回没被吓昏,反而被吓哑了吧?」
她双唇颤抖着,眼睛望住他眨也不眨。
「唉,不会吧?」他学起了她老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探出掌心,关心地抚了抚她的菱唇。「这小嘴说起话来还挺好听的,小王特别喜欢。」
元如愿眉心一蹙,将脸稍稍撇开,惶恐于他这般调戏似的抚触。
「妳忘了,我是喜欢妳这样的。」他道,笑得很温柔。
她仰起脸,抬眸瞅过他,眼前的男子很熟悉,却又好象是陌生人。
「该不是我换了套衣裳,妳就不认得我了?」载泓朝她伸出掌心。
他此刻不若平常在她面前时那样总套着件月牙白的袍子,现下他身着一件对襟马褂,肩上罩了坎肩,腰上束红带,就像一名由画像中跃下马,正朝她走来的皇族勇士。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言子夜
爱新觉罗?载泓
元如愿
帝王将相